弗拉基米尔·鲍卢申ВладимирПолушинПолушинВ.Л.НиколайГумилёв尼古拉·古米廖夫:被枪决的诗人年5月2日,古米廖夫夫妇从州会城市基辅出发,乘火车经华沙前往上流人士梦寐以求的城市——巴黎,欧洲最古老的城市之一,巴黎的名字在安娜耳边响起,宛如初恋时的音乐一般美妙。是的!她正如梦想的那样,去探寻法国首都精彩纷呈的世界。古米廖夫答应她周游巴黎!尼古拉·斯捷潘诺维奇对巴黎了如指掌,甚至闭着眼睛就能走遍巴黎的大街小巷。曾在两年前离开巴黎的古米廖夫,是否也对这座城市朝思暮想呢?或许,他曾不止一次梦到拉丁区舒适的咖啡馆、布洛涅森林、古物陈列馆、植物园,还有一望无尽的堤坝,沿着堤坝漫步可以看到巴黎的所有景点。他在巴黎既体验到了获得新灵感的喜悦,也感受到了孤独的阴暗。他曾在夜间开门的咖啡馆和饭店的餐桌上留下了许多苦难。“口袋里的钱唱起了浪漫的歌”,古米廖夫去过像“布伊-布伊”这样的餐厅,在这里,只需要花上一法郎,不仅可以吃到一顿丰盛的午餐,还可以喝上半瓶红酒。的确,人们对这家餐厅的评价是:“那里的汤更像油渣,而不像野兔汤,炖牛肉更像猫肉,而所谓的佩蒂特-卢葡萄酒可以代替蓝色的燃料。”倘若收到从俄国寄来的汇款,古米廖夫则会去昂贵的餐厅点菜,在那里坐上一天,点一小桌菜就要花上十法郎,还不包括红酒和前菜。而此时,古米廖夫想重写对过去艰难日子的感受。而对于他们两人而言,一切似乎都很好。古米廖夫在车站订了一辆双人马车,价格为半个法郎。二人先是去了古米廖夫先前住过的地方,他对那里的酒店很了解。马车夫驾着马车,载着他们去了圣日耳曼大道,在不远处的波拿巴大街10号住进了一家酒店。附近是塞纳河、拉丁区、埃菲尔铁塔、巴纳斯山、卢森堡公园、巴黎圣母院,塞纳河对岸就是古米廖夫心爱的植物园,还有卢浮宫。圣日耳曼大道穿过旧拉丁区的一部分,安娜·安德烈耶夫娜熟悉的索邦大学就在这里。安娜还看到,精美的林荫道旁有一座木桥,桥面是宽阔的沥青路面,两边栽着树。古米廖夫带着安娜去了巴黎的另一个贵族聚居区——圣日耳曼区。皇宫位于圣日耳曼区的西部,东部则有-年拿破仑·波拿巴统治时期为行人修建的巴黎艺术桥。他们游览了战神广场,这里曾经举办过军事演习,此时举办着世界各地的展览。安娜·安德烈耶夫娜想要登上三百多米高的埃菲尔铁塔,从巴黎的任何地方都能看得到它。从三月到十一月,游客都可以登上埃菲尔铁塔,从早上十点一直开放到深夜。观景台的门票为每人三法郎。他们还一起参观了荣军院,那里存放着拿破仑的灵柩,不过这里并没有给安娜留下特别的印象。两人一同去了卢森堡公园互诉衷肠。在温暖的五月,每周三、周五和周日的下午四点到五点,或下午五点到六点,军乐队在卢森堡公园的树下演奏。安娜注意到花园中心八角形的水池,水池周围矗立着二十位著名的法国女性雕像。古米廖夫夫妇走遍了整个拉丁区。他们去了喧闹的咖啡馆和众多琳琅满目的商店,这里还保留着背教者尤利安的宫殿遗址,他于公元年登基,成为古罗马皇帝。宫殿的另一侧与克鲁尼修道院相邻,克鲁尼修道院博物馆与波旁王朝的圣约翰于十五世纪下半叶建造。年,路易十二的遗孀玛丽·都铎住在克鲁尼修道院。安娜·安德烈耶夫娜很清楚地记得对这座修道院的参观。克鲁尼修道院博物馆收藏了十六世纪德国画派的作品、十五——十六世纪的木雕与大理石雕、十七世纪的弗拉芒木器、凯瑟琳·德·美第奇的大理石圆雕,还有女神朱诺和黛安·德·波蒂埃的塑像。尼古拉·斯捷潘诺维奇带着安娜去了植物园,但显然,她并未对长颈鹿、狮子、老虎和大象感兴趣。不过另一方面,植物园旁边的巴黎斗兽场遗址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安娜·安德烈耶夫娜用一句话概括了二人的游览:“我们去了几座博物馆。”新婚夫妇花了一天多的时间参观了卢浮宫。古米廖夫被馆藏的古希腊古罗马雕塑吸引。北非古代雕塑大厅也引起了古米廖夫的兴趣。尼古拉·斯捷潘诺维奇还在古罗马馆向安娜介绍了他心爱的卡拉卡拉皇帝半身像。后来,流亡海外的诗人格奥尔吉·伊万诺夫在回忆录中写到了安娜·安德烈耶夫娜和尼古拉·斯捷潘诺维奇之间的对话:“阿赫玛托娃说:‘我很高兴,今年我们不会再出国了。上一次我们在巴黎无聊死了。’‘无聊?在巴黎!……’‘是的,科利亚花了整整几天的时间在一些异国的博物馆里游览。我不能忍受这些异国情调的东西。博物馆令我头痛。一个人坐着,很是无聊,我甚至给自己买了一只乌龟。’古米廖夫用不满的语气打断她:‘阿尼娅,你难道忘了,在巴黎,我们每天都去不同的剧院,每天都去不同的饭店。’阿赫玛托娃取笑着古米廖夫:‘是啊,每天晚上,一共就两个晚上。’”安娜·安德烈耶夫娜用这样的方式或许是为了戏弄古米廖夫。从在巴黎的第一天起,尼古拉·斯捷潘诺维奇不仅带着妻子去了剧院、博物馆和公园,还去了各式各样的饭店和咖啡馆。这些给年轻的安娜·安德烈耶夫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时在巴黎见到她的俄国作家格奥尔吉·楚尔科夫的妻子回忆道:“她非常漂亮,大街上每个人都注视着她。巴黎的男人们习惯对她大声叫喊以表达对她的爱慕,而女人们则用嫉妒的眼神打量她。她身材高挑,婀娜多姿……她穿着白色连衣裙,戴着白色的宽边草帽,上面带着一根鸵鸟毛,而这根鸵鸟毛,是她的丈夫尼古拉·斯捷潘诺维奇·古米廖夫从阿比西尼亚给她带回来的。”在维克多·雨果大街和奥诺雷·德·巴尔扎克大街也留下了他们的倩影。古米廖夫将安娜带到了巴黎最有名的咖啡馆,他曾在这里与德尼凯一起喝咖啡。安娜对咖啡馆中的顾客不脱帽子感到惊讶,在这家咖啡馆中可以在早餐或晚餐时买信纸、墨水和钢笔,可以从容地坐在桌旁写信。新婚夫妇还去了古米廖夫最喜欢的咖啡馆——巴黎丁香园咖啡馆,位于蒙帕纳斯大道和阿萨斯大道的交叉路口,法国诗人让·莫里亚斯领导的最后一批“高蹈派”诗人在二十世纪初曾在这里活动,他们加入了勒贡特·德·李勒的圈子,并受到因诺肯季·安年斯基和古米廖夫的尊敬。有件事值得说一下,后来,在年,为纪念勒贡特·德·李勒、莫里斯和尼古拉·古米廖夫,俄罗斯侨民诗人团体“十字路口”在这家咖啡馆举行活动,他们在这里追忆古米廖夫时期的圣彼得堡。古米廖夫与妻子也去了著名的布洛涅森林公园。在卢森堡公园是多么有意义的事情!巴黎的地铁也让二人惊叹不已,毕竟,当时俄国还没有地铁。古米廖夫还带着妻子坐汽船在塞纳河上观光,当时的船票为周末、节假日四十生丁,平时价格减半。新婚夫妇一起坐上了马车。安娜·安德烈耶夫娜记起了巴黎车夫的欢乐时光:“……出租马车行业在巴黎蓬勃发展。车夫们有自己的小餐馆,这些餐馆被称为‘遇见车夫’……新的林荫道沿着巴黎的身躯(法国作家佐拉语)尚未完全铺好……”安娜·安德烈耶夫娜在回忆录中抱怨称,在巴黎,那时诗歌还不流行,人们购买诗集的原因仅是为了书页的花边:“那时我才明白,巴黎的绘画完全吞没了法国诗歌。”古米廖夫并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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